【苏一恒】2012 年4月，我到广州美国驻中国领事馆申请美国移民签证（绿卡）
2012年7月31日夜12点45分。人们已进入了梦乡, 做着自己的美梦。我和乘客们还在疲于奔命, 揉着惺松的睡眼, 忙着登上飞向苍茫夜空的飞机。
从昆明新机到成都, 仅一支烟工夫, 可是到旅馆住下已是深夜3点半钟了, 中间的磨蹭折腾耗费了多少辛苦劳累,可想而知。可是6点多钟,就被服务员大声喊醒。
〞啊呀! 离起 飞还早着呐, 让我多睡一会嘛。〝我睡意朦胧地嘟哝着。
〞几点的飞机? 〝
〝上午11点15。〝
〝对不起, 对不起〝服务员弯着腰欠意地说: 〞不过嘛, 出门赶路是辛苦. 赶飞机更不能大意。〝是啊. 服务员说的是. 他的态度,他的责任心, 很快驱散了我的怨气。
磨磨蹭蹭在机舱里苦坐了1个多小时。下午4点多钟才到达上海浦东机场。到达美国俄核俄机场,已是次日下午了。
一路辛苦折腾了20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一下飞机,人们就争先恐后提着随身携带大包小包的行李,向着海关入口大厅冲刺。面对一个个来自不同国籍和地区的陌生面孔，人们耐心地在腰酸腿痛身发麻的等待之中,企盼能快点签到自己。长龙般的入关签证队伍, 一个个 慢悠悠消失在窄小的入口甬道里。但, 这一站就是4个多小时。
走出海关，不知不觉中只见满眼灯光闪烁如昼。啊！遥远的美国，多少个日夜已经成为过去，万里迢迢辛苦劳碌，眼下展现的是满地生辉的灿烂夜景！
第三次飞越大洋到达了北美彼岸。忆往昔,上两次赴美情景, 已经朦朦胧胧, 留在脑海里的只是些残存的模糊记忆了。那曾经使我像初生孩童降生於世,初识世界一样陌生又好奇的记亿,那曾经使我兴奋无比的崭新的一幅幅视觉画面:琳琅满目物品奇新的商店,自由选购物品出门再交钱；街道上只见满街的小汔车却不见行人、看不到交警,只见闪跳的红绿灯指挥着穿梭 如注的车流有条不紊地各奔前程……这一切对当时一个从大洋那边走过来的乡下人来说,一切是那样的新鲜陌生,如同天方夜谭。……
时光流注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世界并不与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不管你承任已否,一切都在日新月异中改变, 但那消失了的东西也许是宝贵的. 新的不一定都美好, 旧的也许是令人难于忘怀的。世界上只有珍贵的东西, 才能永存在人们的记亿里。当年那曾经使我激动不已的美国生活画卷,在脑海里已逐渐淡忘、远去。然而此次的行程,乃今非昔比。其身份、感受、视觉都发生了改变。
两年前,记得那是2010年7月,第一次将移民申请公证材料寄往美国。后来又被退回重新送去,函件在空中往返旅行,这样反反复复,不知不觉中耗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遥远而漫长的等待之中，耗费掉的是时间、生命与金钱。一切都是可知而又不可知。
丢失护照
2012年2月9日,我终于收到了美国移民局寄来的签证通知。按通知规定,必须带上所有有关证件于3月26日上午到广州国际体检中心,接受全面健康检查。就这样简单的一纸信函,做起来让人忙个不亦乐乎。准备材料、查看地址、订机票、了解相关详细行情……
就在要登程前的3月20日上午,陡然发现护照不翼而飞了。找遍了家里每个角落,旮旮旯旯,所有物件,一切的一切,那帕是沙发底下,废纸堆里,除了天花板,整个房屋空间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不知找过了多少遍,就是没有护照的一点踪影。
怎么办呢？申请补办吗？去来最快也得十天半月。请求延期呢？一切就乱套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领事馆面对的是：全国各地每日成千上百的赴美移民,而不是一个人。到时可否向签证官说明情由,行个方便,用复印件代之或待后补办什么的？一打听,一思量,多么幼稚！人家签证官办事严格认真,不吃这一套。没有护照,，一切材料都没用。 来回机票失效不退。一切又得从头开始。时间不知要倒退多少个日日夜夜。
仔细想想,此证不长翅膀能飞出屋去吗?但就是无踪无影！无路可寻了。一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念头。《圣经》诗篇8章6节中说：“我使你的肩得脱重担,你的手放下筐子。你在急难中呼求,我就搭救你。”何不试试看呵！於是,我静下心来默默祈祷说：天父上帝啊！祢是仁慈而无所不能的!求祢搭救我！只因一本小小的出国护照,让我找得好苦呀！找不到它,所有一切都白废了。我由默祷到张开双臂大声呼求,这样从上午到晚上反复祈祷了大半天,茫然不知所措。倜伥而忐忑不安的心一下掉进深渊里, 一筹莫展。
坐在沙发上。两眼淡淡望着天花板，慌乱和倜伥占据了心房。在这节骨眼上, 一切如同乱麻,全没了主意。
忽然间,视线落到客厅一摞废旧杂志上:这是早已清理出来,要拿出去当废品处理的了。总不可能把这样一本重要证件放到废品里去吧？这屋里,眼下除了主人并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呀。所以,找了一天全没动过这摞旧杂志的念头。这时一下心生意念：不妨就找一遍试试看吧。
明知不可能的事,也就这样耐着性子,一本一本拿起来抖了又抖,看了又看。查找到笫十六本杂志时,忽听得 “叭喀”一声响,一个红色小本本掉落在地。顿时眼前一亮,捡起来一看,啊呀！这不正是要找的那本护照吗？想不到,这样苦苦熬煎了一天,护照奇迹般出现在废书堆里。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奇怪,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 护照在奇怪中消失, 又奇迹般出现, 至今令人不可思议, 道不明说不清。
广州签证
3月26日上午。当我走进广州国际体检中心时,只见满屋子等候赴美体检的人热闹非凡。老少幼皆全。有满头白发腰躬背鸵的老者和喜戏打闹的顽童乃至婴儿。所有人都是赴美移民等待体检过关后,才有资格去面见签证官的。可是,这道门坎似乎很高，有的人一步难以逾越。有的项目, 好像要比国内体检繁琐得多,似乎有点像“鸡蛋里找骨头”。如几张小小的照片,尺寸大小等都是按照原先有关严格规定准备好的,但一检验,全部作废不能用。得在现场花大价重照。
正当我“过五关崭六将”，检完了所有项目,长长舒了口气。等待结果之中, 我陷入了沉思 。心想:长年累月呆在一个小地方的人面对这样的热闹场面, 有点大开眼界。据说,除了礼拜,每天都有这么多人(300余人)去美国定居,一年十年下来,那么,中国人不知要出去多少呀!
正想着,忽然接到医生电话要我去面谈。那么多项目医生,谁来的电话,找谁呢?找了半天,原来就在近在咫尺的一个科室。一问,端坐里面的医生冷冰冰地说,你自己看吧。举目往墙上望了好一阵,那纸墨迹是似而非, 含糊其词并不直言,似乎在卖关子,讲的也不知其所以然。揣摸了半天,隐约方知一个谜团:下午到领事馆路面见签证官已被取消了。要我与沙面北街联系,换一种检验方法来进一步证实第一步的检查结果。这样一来, 一切都白忙活了, 成了〞猫抬尿泡/空喜欢〝。医生轻轻一句话, 让你有的是苦果吃。不是吗? 就这样, 一切得回到起跑线上, 一切得从头开始。广州呵广州, 高昂的生活费用, 等待重检的寂寞与煎熬, 举目无亲的狐独与困惑交织在一起,……这意想不到的难题犹如当头一棒,情绪一落千丈。
后来,从外地来的一位朋友听了我的陈述,一时也很纳闷。他知道,就这样一道关卡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和损失呀!他是学医的,想亲自去看个究竟,说说情,看能否发生逆转?
他以医生的身份看了我的检查结果,仔细了半天也未发现什么疑点。按常规判断标准,未见异常。由此提出,受检人远在边疆路途遥远,往返一次不易,可否免除其它方法复检?因为这一“节外生枝”，会带来很多连琐反映。医生坚持不变。又找到办公室主管去理论。主管医生说,讲什么也没用,这是美领馆铁定的。对任何进入美国的移民,都必须严格执行各项规定。
朋友说,我尽了最大努力,也无济于事。美国人秉公办事不讲人情。无奈,只好回去耐心等待了。
就这样,一切的耗费就付之东流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等待沙面北街有了结果后,美领馆再另行通知下次签证时间,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幸好,这次等待的时间还不算太长。5月21日接到了第2次排期的电邮通知:要我于6月5号上午7点30分准时到达广州中和路126号美领馆签证大厅。能够再次去广州签证,正说明我的体检关获得了通过。心里不由自主长舒了一口气,不尽有些感叹:用中国人的思维理念是行不通的啊。
第二章
6月5日早晨。天还未明,我就早早起床赶路。到达领事馆签证处路还远着呢。本以为我是最早赶到的,可气喘嘘嘘赶到签证大厅门口一看,啊呀!广场上早已热闹非凡,一排排长队按照不同类别排成满当当的、似像非像的不同队伍。
大楼正厅里,哇!更是人山人海,望不到头的、准备漂洋过海去喝洋墨水吸吮新思想高科技的留学签证队伍,在警察的指挥下排成3行5路纵队,从一楼连接到三楼,都是二十岁上下、长短发相兼透着青春气息的男女一簇,人数不下数千之众,把上下楼层挤得满满的,汗气香水气息交溶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味儿。有的人脸上冒着汗珠不断昂首向前张望。但等待半天也只能向前移动一小步，可想见人数之多，尚不知何时才能幸临自己?站久了两腿又酸又胀，体弱的未免头昏眼花。但年轻人的脸上看不出疲惫的神色,眼神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21世纪初的2012年春夏,美国驻中国广东领事馆签证大厅迎来了中国青年男女赴美留学热再度升温，高潮宕起。然而，这只是中国南大门的一角。
她(他)们当中,大多都是不惜数十万重金,准备申请自费出国留学的佼饺者！他(她)们的努力奋斗, 一茬一茬, 年复一年, 也许二三十载, 半个世纪, 将会改变十三亿中华大地的人文素质, 那时候, 这源远流长的、渗透着千古封建残余色彩的、望不见的浅意识将会被新的文明与进步逐步取代。那时候, 古老的中国,也许将会以新的姿态出现在群星璨灿的、世界文明的国度里。
在广场上排队的,是全国各地来的各种移民、探亲旅游、商务等类型。比起留学签证队伍,那就不足挂齿了。等签时间虽比留学签证短,但是办起来也挺复杂的,不像学生签证那样单纯。说是排成八路纵队,但形同胖子拥肿肥大,有后来者见有熟人亲朋好友什么的排在前头,咳声嗽,笑一笑,打个招呼,慢慢挪进去站在一旁,拉拉家常,道些闲言碎语,不知不觉中也就成了队伍中的一员了。有的挪着挪着干脆就插到人家前面。对方把身子歪一歪,来个顺水人情。要是有人看不惯,他就理直气壮地说,他原先就排在前面的。别瞎嚷嚷。让你奈何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避免炀手的油锅里进滴水。
诸不知,也许爱拣便宜的人未曾想过：此类鸡毛蒜皮在国人眼里不值一提,可是,他(她)即将要迈出国门了,到了国外,占点小便宜,耍耍小聪明,那就不是鸡毛蒜皮了。那一双双火燎燎的无声的眼睛,会愣着奇异的眼神愣愣看着你:哎,阿切尼斯(中国人)怎么会这样呢?在美国是不兴这样的!你的站错队啦?……所有目光一下盯住你,一时间会让你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颜面扫地,如同过街老鼠似的。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你的人排在队伍里头,人家也无法卖这个顺水人情让你站到他前面去。
等待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的队伍排成单行,不许岔队,进入签证大楼四楼。居高临下展眼腑瞰,只见满目都是手持证件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地等候在下三层大厅里。不知要等待到何时?
初进第一道关就是安检。脱掉鞋袜,乃至皮带钱包手机手表钥匙等等所有一切随身物品,全身上下前后左右里里外外查了个淋漓尽至,比坐火车登飞机都要仔细严格得多,很是罕见。接下来是检验证件、交材料、等待面谈。放眼望去,大厅正前方是一道道签证窗口。等待叫号的约300余人座无虚席。人们表情严肃、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眼里惶惶不安,直视着每道窗口。每签出一个,总是目不斜视眼不别观地耵着他(她)们的表情,来判断成功已否?或许凑上前去低语一声:成了没有?/以此借鉴别人成败来衡量判断自已那一瞬间的命运将会如何?/这就是决定耗资耗时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出国梦实现已否的关键一刻了,人们怎不心焦呢?
叫号等待中,老年、妇乳特优待,交材料时就打上了一个绿色图案。工作人员会将标有绿色图的材料抽出来优先交给签证官,使受优者大大缩短了苦等时间。
11点左右,一窗口传出我的名字。我不慌不忙走近窗口。说是不慌,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签证官手里翻阅着一大摞材料,口里问道: “你是做文化工作的?出版了些什么书?你夫人怎么不与你同行?…… ”初谈通过后,接着我的材料被转到下一关键窗口。
年轻的签证官是位美国女姓。高高的个子,灰白色衣着合体整洁,一脸和颜悦色,口里操着纯正的普通话,语气十分亲切,让人立马缓和了不由自主的紧张情绪。
“你去过美国了吗,去了几次,超期了没有,用什么证明你没有超期,以前的护照带来了吗?……”一连串的问题提问以后,她一一看完手中的材料,略略思忖了一下,微笑道:“恭喜你！你被签准了。”看似艰难,高不可越的美国门坎,就在一瞬间轻松越过了。
一波三折
签证官告诉我,两个星期后就能接到签证包(进入美国的所有资料)了。6月19日我接到签证处的电话说,我的邮件投递单填错了,要我重新填写一份用特快专递寄到广州。
我打开空白单反复看了又看,一下愣住了。与上一次填的单子没有两样。收件人地址栏上面,没有收件人实际地址。靠近收件人最近的只找到省城和大理。莫非要收件人舍近求远跑到外地去取邮件? 签证处是否搞错了?广州美领馆签证处,面对全国几千个大中小城市, 邮件单上却找不到我的住地/一个地县级市。难免有误。由於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邮寄方式,又一次将错就错,在收件人地址栏上又重复首次,按实际住址填写后寄回广州。殊不知我又犯了错。
十天半月过去了,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坐不住了,得赶快弄清情由。问谁去?如何问?外国领事馆的电话能随便好打通吗?弄了半天,反反复复,电话费耗费了多少,也弄不清个子午酉卯。又请朋友李教授远道赴广州了解,又是咨询出国签证代理机构,又向广州邮政局寻求帮助……。
多次长途电话咨询中也受到一些指点.. 她们告诉我,|美国签证材料的投寄与国内特快专递完全不同, 详情可到当地邮局咨询 。如此事例,遇到的人也有很多,确实令人头痛. 很多人就因不熟悉这个路数造成失误.
按照广州邮局的指点, 我反复多次到当地邮局咨询, 结果 答复是, 不知道. 没听说过。
几天下来搞得筋疲力尽,大笔操作费用付之东流,结果一无所获。眼看入境期限越来越近,可是我的入境材料还不知在何处?
想去想来,只好再次写信致广州美领馆签证处询问情由, 望指点迷津。也许是我的愚钝,造成了失误,给对方带来麻烦。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回应。我想,这与国内特快专递常规方式完全不同呀,收件人不知,不知者不为过。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精力耗资的折腾,在焦急与等待中,我终於悟出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当我第二次接到美领馆寄来的邮件空白单后,抛开国内特快邮递常规方法,把收件人地址栏填写为省城。可是偌大的省城又没有亲友,具体地点怎样填呢?管不了太多, 只好随便填上一个收件地址,就按单子上地址,辛苦一趟亲自到省城去取吧。
自由女神绿色卡片
入关审查通过后,数以千计的赴美人流“分道扬镰”各归其道。移民类走的是宽的大通道。此时此类入关人员并不多,但手续有些繁琐。可以安然坐等。最后一道安检后,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正式迈入美国国土了
入境3个星期后,也就是2012年8月21日,我接到了美国移民局寄来的正式绿卡。通知中说,某某先生,欢迎您到美国来……
